癔症研究第二章病例6

5月9日[早晨]我没有给她任何进一步的暗示。她昨晚睡得很好。但早上有胃痛,这是因为昨天她和孩子们在花园里呆得过久的缘故。她同意我规定的看孩子限于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就在前几天,她还在自责离开了孩子们。我发现她今天有点处于兴奋状态,她的前额皱起,说话吞吞吐吐,并发出吧嗒声。当按摩她时,她只告诉我一件事,即孩子们的保姆送给她一本人种学图谱,里面有些画是美国印第安人,打扮得像动物一样,这给她很大的震惊。她(震颤着)说:“我只是想他们是否会出现!”

在催眠中,我问她自从不再害怕动物后,为什么对这些图画这么害怕。她说,这些图画使她记起19岁时她弟弟去世的情景(我将在以后再探究这个记忆)。我当时间她是否总是说话结巴,她的这种抽动有多长时间(奇特的吧嗒声),她说当她生病时就出现结巴:当她坐在病得很重的小女儿床边,想要保持绝对的安静时,她就出现抽动,这已有5年时间了。我指出自那次病后,她女儿什么也没发生,如此等等,以试图减轻这种记忆的重要作用。她说无论何时她焦虑或害怕时,就出现这种情况。我教她不要害怕红皮肤印第安人的图画,而是尽情地对他们笑,甚至把我的注意力也吸引到图画上来。在她从催眠中醒来后确实这样做了:她看着书,问我是否看过,打开这一页,对着奇形怪状的画像大声笑着,她的表情没有害怕的样子,也没有任何紧张。这时布洛伊尔和家庭医生突然访视她。她受到惊吓,开始发出吧嗒闹声,这样他们马上就离开了。她解释道,因为每次家庭医生的到来,她都感到非常不愉快,所以她会表现出这样的非常不安。

在催眠中。我通过抚摩也消除了她的胃痛。我告诉她尽管她可能会想午饭后疼痛将再次出现,但实际上是不会的。

傍晚,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快活和爱说话,并显示出我所未曾预料到这样一个严肃的女士会有的幽默感。在其他许多事中,她给人一种强烈的感觉即她比以前好多了。她取笑我的前任医生对她的治疗。她说她早就想放弃治疗,但不能发现这样做的恰当办法,直至布洛伊尔医生有一次访视了她,在一个偶然的谈话中给了她摆脱的机会。当我对此似乎显得惊奇时,她惊恐起来,开始为这样的轻率而非常严重地自责。但我已能使她消除疑虑一一尽管她期望会有胃痛,但没有再出现。

在催眠中,我要她告诉我使她长期害怕的更多的经历。她说出了这类性质的另外一系列的害怕。这是在她较后的青春时期,她说这时与说第一系列害怕同样来得快。她再一次地使我相信所有这些情景经常生动和鲜明地展现在他而前。其中有一件事是她怎么看到表妹被送进精神病院(当她19岁时)。当时她想呼救,但是不能做到,随即又失去了说话的能力,直至傍晚才恢复过来。由于她在清醒时如此经常地提到精神病院,我就打断她,问她有关使她想到精神错乱的其他情况。她告诉我她的母亲也曾在精神病院呆过一阵子。她们曾经有个女仆,这女仆以前的女主人在精神病院住过好长时间,女仆经常给她讲一些害怕的故事,即病人如何被缚在椅子上,挨打等。当她告诉我这事时,她恐怖地紧握着两手;在她眼前看到所有这些情景。我尽力纠正她对精神病院的看法,使她相信以后听到这机构时,不会把它和自己联系起来,此时她的表情才轻松下来。

她继续说着一系列可怕的记忆。一次,在她15岁时。她是怎样发现中风的母亲躺在地上的(她母亲在这以后又活了4年)另一次是她19岁时,一天回家,她发现母亲已去世,脸扭曲着。我自然很难抚平这些记忆。对她做相当长时间的解释后,我确信她对这些画面的重现变得模糊,也不强烈。另外还有一个记忆即19岁那年,当她抬起一块石头时,发现石头下有一个蟾蜍,这使她几个小时说不出话来。

在这次催眠后,我确信她知道上一次催眠所发生的每一件事,但在清醒时,她什么都不知道。

5月10日早晨。今天是她第一次以麸糠浴代替通常的温浴。我发现她样子烦恼,有一张苦恼的脸,两手裹在浴巾里。她抱怨冷和疼痛。当我问她怎么回事时,她告诉我浴中有短时间坐着不舒服,并且感到疼痛。在按摩时,她开始说,她仍对昨天让布洛伊尔医生出去一事感到不妥。我用无恶意的谎言安慰她,说我已经知道了一切,这样她的烦躁(发吧嗒声、愁容)才止住。这样,每次当我正在按摩她时,我的影响已经开始作用于她;她变得较前安静。头脑较清醒。甚至在催眠中不用提问也能讲出那天她病态情绪的原因,而且在按摩时她的谈话也不是平时那样的漫无目的;相反,自我们上次谈话以来,记忆的复现相当完整,新的印象影响着她,而且常常是在没有询问她的情况下,以非常意想不到的方式吐露她的病态记忆。这似乎表明她已适应我的程序,习惯我们之间的谈话,显然没有拘束,而且偶尔听从指点,这可看做是对她催眠的一个补充。例如,今天她开始谈到她的家庭,用非常迂回的方法提到了她的堂兄弟。他的头脑颇为古怪。他的父母曾经一口气把他的所有牙齿全拔掉了。她边说边显出恐怖的神情,而且重复着她那保护性的惯用语(“保将安静!不要说任何话!不要碰我!”)。此后。她的脸部表情平和下来。显得高兴。于是。在清醒里的生活情境下,她的行为受到催眠期间经历的影响。尽管她相信自己是清醒的。但她对催眠中的情况一点都不知道。

在催眠中,我反复向她提问什么使她困扰,我得到的是同样的回答,但却顺序颠倒:(1)昨天她不慎重的谈话;(2)因浴中不舒服所致的疼痛。我问她今天所说的“保持安静”等语句的意思。她解解释道,当她有害怕的想法时,她害怕这些想法的过程被打断,因为这样会使每件事变得混乱和更糟。“保持安静”是有关呈现在她眼前的动物形状,在她处于糟糕的情况下,假如任何人在她面前移动时,这些动物开始移动,并且开始攻击她。这最后一句习惯用语“不要碰我”是来自以下的经历。她告诉我:当她兄弟在服大量吗啡后身体状况极差,那时她19岁,她兄弟经常抓住她;另一次,一位熟识的人突然在房内发疯,用手臂抓住她(第三件类似的例子,她不能精确地记起),最后是当她28岁时,她的女儿病得很重,孩子在谵妄中强制性地抓住她,使她几乎窒息。尽管这四个例子在时间上间隔很长,但她在对我说时用一个句子,而且以很快的顺序叙述,好像这四个例子是在一次事件上发生的。顺便要说的是,她所说的各件创伤在排列上分为各组,每组起始用“怎么”,创伤的内容用“和”这样一个连接词把各创伤事件分开来。由于我注意到保护性的习惯用语是用来针对反复出现这些经历的防护措施,我使用暗示来去除这种害怕,实际上以后我再也没有听到这样的习惯用语。

傍晚,我发现她非常高兴。她笑着告诉我,她在花园里被一只对着她叫的小狗吓着了。然而,她的脸有点扭歪,表现出内心的烦躁,这烦躁一直持续到按摩期间,她问我是否因她今天早晨所说的事而引起不快,我说“不”时烦躁才消失。她的月经在刚过14天的周期后今天又来了,我允诺她用催眠暗示来调整她的月经,在催眠中,调整到28天的周期。

在催眠中,我又问她是否记得她告诉我的最后一件事,这时,我头脑中的想法是昨天傍晚是否还有遗漏的事;今天早晨的催眠中她一开始就正确地说:“别碰我”。因此,我引导她回到昨天的话题。我问她结巴的缘由,她回答道:“我不知道。”因此我让她在今天的催眠中要回忆起来。她于是回答了我。今天她说话时没有停顿,但非常烦躁,用痉挛性的口气说:“一次,载着孩子的四轮马车的马曾经如何发生意外。另一次我带着孩子在暴雨交加中驱车穿过森林时又是如何,一棵树正巧在闪电中被击倒在马前,马受到惊吓,当时我想:‘现在你必须保持安静,否则你的叫喊将更吓着马,而赶马的人将不能驾驭马。所以结巴就从那时开始出现的。”当她告诉我这故事时,显得异乎寻常地兴奋。我进一步从她那儿了解到在经历上述这两件事的第一件事后,她就立即出现了口吃;但不久消失了,然后又在第二个类似的事件发生后复又出现。为了消除她受这些事影响的记忆,我要求她再次想像这些事件的情景。她表现出试图要去这样做,并保持着安静;从那时起,她在催眠中说话没有任何痉挛性的口吃。

发现她愿意交流时,我问她生活中还有什么事情这样地惊吓着她,以至于这些事情凝塑在她的记忆中。她向我讲述了下述一系列经历:(1)在她母亲死后一年,她去拜访她的一位法国女友,她和另一位女孩去隔壁房间取一本字典,当时看到某人坐在床上,此人与另一房间所见的一位女人十分相像。她顿时僵直定在那儿,站着不动。以后她知道这是特意安排的一个假人。我对她说她所见到的是幻觉,感染她有良好的感觉,这样她的面孔就变得松弛了。(2)她怎样照顾生病的兄弟,他因吗啡的作用而受到痛苦的发作,这使她感到恐怖,并抓住了她。我记起她在今天早晨已经提起这个经历,如同做一个试验,我问她所发生的其他抓住她的事情。使我惊喜的是,这次在回答问题前有一段很长时间的停顿。然后疑惑地问道:“我的小女儿?”她显然不能回忆其他两件事。我的禁律,即消除她的记忆,因而产生效果。(3)当她护理其兄弟时,她姨母苍白的脸如何突然出现在屏风上端。姨母曾使她兄弟皈依天主教。

我明白我已触及到她长久害怕受惊吓的样子,我问起关于此类害怕更多的例子。她继续说道:她们有一位朋友住在她家,这位朋友喜欢手脚很轻地走进房间,因此总像是突然出现一样;她母亲死后她病得很重,住进健康疗养院,有一位精神错乱的人几次夜里潜入她的房间,来到她的床上;最后一个例子是她从阿巴兹旅游回来,在列车上一位奇怪的男人4次突然开她的房门,每次都两眼盯着她看。她非常惊恐地招呼列车员。

我去除了所有这些记忆,让她清醒过来,使她相信今晚会睡得很好,并省去了在给她催眠中给予的这样暗示。她说她总的情况有所改善,这表示今天她没有阅读任何东西,而是生活在这样一个快乐的梦中。(因为内心不安,她总是不得不做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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