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落魄我退婚,他东山再起后娶我,孩子出
周怀景娶我那年,是妹妹谢莺嫁给他的第三年。
他们都说周怀景不爱她,娶她只是为了气我。
现在气消了,他十里红妆迎我为正妻,从此只会爱我一个可他们没有告诉我,谢莺已经有了周怀景的孩子。第一次见到章儿的时候是在我和周怀景的大婚之日。
那孩子可真可爱,糯糯小小的一只,乖巧地坐在娘亲怀里眨巴着眼,看着我。
然后哭了。
「我只要我的娘亲,不要你当我娘亲!」
我欲图抱他的双手尴尬地停在半空
谢莺拍着他的背,泫然欲泣:「姐姐是侯府嫡女,想嫁什么样的好男人不行,为什么非要破坏我们一家三口的幸福?」
「我只有太子殿下和章儿了,姐姐这么做,就不怕将来下地狱吗?」
「大胆!」
小桃侍女义愤填膺,疾步上前,挥手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谢莺被打得愣住,怨恨的目光直射向我,我虽感到一丝快意,却未曾料到这是一场母子之间的较量。
章儿的哭喊声在谢莺的巴掌即将落下时响起,他控诉我狠毒,预言我破坏家庭终将自食恶果。
事实上,他的预言或许成真,因我已病入膏肓,然而此事我瞒得密不透风,周怀景与他娘亲都还被蒙在鼓里。
宾客们很快就被章儿的哭声引来,窃窃私语在人群中蔓延。
「看看,太子长子的品行如此恶劣,其母必定也非善类。」
「她不过是庶出之女,却长期占据正室之位,是时候让她归还一切了。」
「未来的太子妃所生的孩子,才是真正名正言顺的东宫嫡子,一个庶出的女子又能有何地位…」此人的话语戛然而止,一颗头颅滚落在地。
一道冷漠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既然你的舌头如此多余,那便用来酿酒吧。」
侍卫利剑归鞘,周怀景身着玄色常服从外走来,他接过喜带,与我并肩站立,婚礼继续进行。
谢莺安静地坐在座位上,怀中紧抱着孩子,不时地喂他一块蜜饯,
又或轻轻摇动波浪鼓,发出细微的响声。
13尽管这小小的声响在锣鼓喧天中显得微不足道,却似乎有着某种魔力,轻易地吸引着周怀景的注意。
谢莺远远地朝我微笑,那笑容中透露着一丝得意与挑衅。
让我意外的并非谢莺那无所畏惧的神态,而是向来以酒为命的周怀景居然戒酒了。
然而,即便滴酒不沾,他归家的时间仍然很晚。
在那之前,谢莺已悄无声息地来到我身旁,带着歉意地朝我微笑。
「都是章儿这孩子,他总爱缠着妹妹给她讲故事,可妹妹识字不多,对着故事书也编不出什么新花样,往常这个时候都是殿下在…」
她的话语突然转变方向,带着体贴入微的笑意:「姐姐别担心,章儿已经说了,今天他会把爹爹让给姐姐,只是少听一天故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谢莺从小到大的笑容总是那么迷人,小时候她总是默默地跟在我和周怀景身后,即使摔倒受伤也从不哭闹,只会用那双如小鹿般清澈的眼睛望着我们说没事。
我则与她截然不同,稍有不顺便会泪流满面,轻易地以此换取父母的怜爱和周怀景的关怀。
只要我说句想吃荔枝,周怀景便会不辞辛劳地为我摘来。
当我提及想与他共度一生时,他当天就求得圣旨,带着聘礼急匆匆地前往我家向父母提亲。
周怀景对我的深情,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真是巧了,姐姐你的这对木雕我也有一对。」谢莺不知何时已打开了我的嫁妆盒,从中取出了两个木雕。
「谢莺!」我惊呼。
她缓缓地转过头来,嘴角微翘,然后在我的注视下,毫不犹豫地将那两个木雕摔得粉碎。
「真的很抱歉,姐姐,都怪这木雕与太子殿下赠予我和章儿的那对太过相似,我一时失手,真的非常对不起。」
「姐姐,你不会因此生气吧?」
她即使在犯错时,也保持着那副温婉无害的模样。
心中一阵锐痛,我默默地靠近,挥手给了她一记耳光。
「你说呢,我怎么可能不介意?」
「谢莺,我是太子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为何还称呼我为姐姐?」
我这辈子最厌恶的就是这种装得温柔无害的女人。
谢莺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几乎要撕下她的伪装。
但紧接着,她双膝一曲,跪在了地上。
「太子妃娘娘,无论您如何惩罚我,我都无怨无言,只求您不要为难章儿。」
看见她身后周怀景那阴沉的脸庞,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擦了擦脸颊,吩咐人将那些碎成渣的木雕拿去丢弃。
「慢着。」
周怀景叫住了小桃,接过那两个已经摔得面目全非的木雕。
我以为他终于记起了这是我们儿时的定情之物。
「怎么,你不喜欢我送给你和其他人相同的东西吗?」
他扶起谢莺,谢莺愣了一下,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那下次我送你别的礼物吧」,他的语气温柔至极,看不出一丝怒火,「你先回去陪章儿吧。」
谢莺的膝盖还未跪热,就这样离开了。
她一声没吭,也没再添油加醋在周怀景面前参上我一本,特别乖地走了。
其实我挺希望她在周怀景面前闹上一闹。
周怀景哄她哄累了,就不会再闹我。
我是真的没有力气再陪他闹了。
「谢晚仪,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肚量只有这么小点?」
我愣愣地看着地上的碎屑被一点一点清理干净,连带着那两只残破的鸳鸯木雕一起,不知道要被扔到一个多小多脏的地方。
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春宵一度。
周怀景闹够了,躺在我腿上拿着我的肚兜比划。
「只是个木雕,回头孤再雕个一模一样的给你就是了。」我没有回答。
「谢晚仪,孤在和你说话。」
他不高兴了,覆身上来,滴酒未沾,清醒得不能更清醒。
「周怀景,你为什么不喝酒了?」
他怔住看我!,正要说些什么,门外就传来丫鬟焦急的声音。
「殿下您快过去看看吧!小皇孙不停地哭,怕是又发症了。」
「春荷,别打扰殿下和娘娘休息,章儿没事。」
谢莺温柔的声音紧随其后,恰到好处地露出几分担忧。
周怀景没有犹豫,一个鲤鱼打挺穿衣夺门而出。
他并没有打算等待我的挽留。
有朝一日我要离开他时,一定一定,也要这般无情。
章儿没发癔症,而是做了噩梦。
第二天小桃和我说这事的时候气坏了,说这孩子小小年纪就随他娘亲,惯会耍些小手段勾人。
「小皇孙说他梦见屋子里多了个弟弟,爹爹天天去哄弟弟,都不给他讲故事陪他玩了。」
「这府中除了他哪还有别的小孩子,太子殿下难道不是在整日围着他和侧妃
转...」
「不过..」她高兴地看着我,「不过这小孩子做梦有时候还挺有准头的,娘娘,您说会不会是...
我们不约而同地看向我衣衫下平坦的小腹,然后笑成一团。
午后,一只蹴鞠忽然闯进了我的院子,不用想也知道是知道是谁的。
「呜呜呜她不是我母亲,她是坏人,会抢走我爹爹!我不要让她住在这里!
旁边的侍女说:「可是太子妃娘娘还是您的姨母啊小殿下。」
「才不是,外公不喜欢她,外公只喜欢娘亲和我。」
「爹爹也不喜欢她,根本没有人喜欢她!」
他算是学到了他娘亲的精髓,骂完就哭,最后周怀景被他哭来了,当着我的面把他抱在怀里哄,扛在肩上骑大马。
「娘娘拿走了蹴鞠不还给章儿!」
「我昨天看见娘亲偷偷抹眼泪了,她从娘娘房间回来的。」
「以后有了弟弟,爹爹会忘了章儿吗?」
小孩子瞪着天真的双眼窝在父亲怀里,哭一声,周怀景能把天边的月亮摘给他。
中间还不忘偷摸看我。
周怀景是他爹,我可不是,不会惯着他。
我压下喉口腥甜,踢走了地上的蹴鞠,冲周怀景灿烂地笑。
「这破柳枝我才不稀罕,周怀景,你给我做个金的吧。」
我这人胜负欲强,受不了一点委屈。
那小东西向我下战书,我当然不能当孬种。
周怀景盯着我看了一会,轻嗤。
「都多大的人了,跟个孩子有什么好争的。」
他把蹴鞠捡起来递给章儿,温柔地摸摸他的头:「玩去吧。」我冷笑一声,把那蹴鞠又夺了回来,要无赖似的,他不答应,我就不撒手。
「谢晚仪!」
周怀景作势要抢,一瞬间,我们仿佛回到从前,回到某个踢蹴鞠抢纸鸢的下学路上。
青梅竹马,多好啊。
可惜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玩倦了,我就把蹴鞠随手扔给了周怀景身边的侍卫。
周怀景接了个空。
回到寝宫后,我想了想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我拿出纸笔来给娘亲写信。
我娘是皇后娘娘的手帕交,只要她稍微传句话,谢莺和她儿子几十年后继承皇位这条路就断了,再也扑腾不起来。
我在心里把这流程预演了好几遍,想想就爽。
可一落笔,心思却不知又飘向何处,最后只留下短短几个字
「娘亲启信安,女儿一切安好...
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唉,这信算是毁了。
我扔了笔,整个人靠在摇椅上放空。
怎么办,我好像真的要死了。
两个月后的一个中午,两个小太监端着月银过来。
我喝着瘦肉粥,看也没看,示意小桃给赏,顺便把人送出去。
结果走了一个,另一个却留下了。
一脸谄媚,看着就没什么好事。
他嘿嘿笑着,将盛银子的盒子打开,竟还有个里层。
「祝殿下娘娘举案齐眉,恩爱到老。」
盒子里头躺着个金镯子,还用法琅装饰,很是好看。
「给我的?」
「是,殿下说金蹴鞠实在难寻,寻来也不实用,还不如将这珐琅金镯拿来给娘娘,配的上娘娘的身份和如花容颜。」
「只给我一个人的?」
「当然。」
我眨眨眼,端详起这东西来。
「可是,他为什么要你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地送来呢?」
我托着腮,其实只是在自言自语,并没有责怪这小太监的意思,可他却地一声跪下了。
我不傻,马上就懂了其中的意思。
「拿出去,我不要了。」
镯子被我往地上一扔,正巧砸在了周怀景脚边。
他屏退下人,把那镯子捡起来用袖子擦了擦,走过来亲自戴在我手腕上。
「不是金蹴鞠,生气了?」
我是生气了。
气的是周怀景那样在乎谢莺。
给我送个东西都要裹个里三层外三层,生怕了她瞧见了伤心误会。
我谢晚仪不是门口的乞丐,看不上他这点施舍。
镯子又一次被我扔了。
「谢晚仪!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对孤!」
他终于怒了,握住我肩膀的两只手越摸越紧。
可马上,他觉出有什么不对劲来。
「谢晚仪,几日不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没力气推开他,看着他没说一句话。
他有些恍惚,语气渐渐软下来。
「就非要金蹴鞠是吧?好,孤明日就请专人给你打造,满意了吗?」我像只提线木偶一样倚在他手心,他要是走了,我没了支撑就会倒在地上。
可偏偏就是这样巧,隔壁响起寝殿里谢莺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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