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麦克威廉姆斯理解人格结构第12讲

第十二讲癔症型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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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癔症的研究和精神分析

癔症型人格，现在人们认为它具有一些表演性的人格特点，属于癔症的这部分内容，它主要是指那些在这个谱系当中属于比较严重的比较紊乱的那些患者，不过此篇中癔症型和表演型两个词有的时候是互用的。

精神分析是始于抑郁症研究。弗洛伊德一开始治疗的是那些具有严重的癔症症状的病人而不是我今天所要讲的癔症人格的人。但我们还是先要从癔症症状开始讲起，这有助于我们理解症状背后的动力学成因。

癔症的症状基本上是一些躯体层面的问题，而这些问题是无法从躯体的角度给出解释，病人可以表现出瘫痪的症状、眩晕、表现得比较虚弱，或者说有头晕的感觉以及一些其他的躯体状况，甚至包括怀孕症状，却无法给出任何生物学的解释，比如怀孕，并不是说病人体内有一个婴儿，而是病人表现出像怀孕的样子，这往往令医生感觉挫败，因为他们会倾向于认为这些病人似乎是在假装生病。这些严重的、比较极端的症状往往是在女性当中比较常见，所以人们会认为这是女性的疾病，跟女性的脆弱或者说虚弱有关。但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从战争归来的男人也有了癔症的症状，但是别人对待他们非常不友好，觉得他们表现出或者患有了一些女性的问题。

弗洛伊德曾到法国跟从事催眠治疗的精神科医生的学习，他发现当这些医生给予病人一些催眠性的暗示后，那些看似的症状（诸如抽搐、瘫痪等其它症状）就不见了。由此他开始思考这些症状背后的心理学含义：这些症状当中压抑了什么？又表达了什么？人们如何能看上去有痛苦但似乎又没有什么痛苦呢？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弗洛伊德对癔症病人进行了催眠治疗，但出于各种原因他感到失望，后来他让病人教他自己如何才能帮助到他们，他发现只要不带审视或者稽查的方式去倾听病人述说，病人的症状就会减轻，由此他开始了自由联想的治疗技术。可以说精神分析就是开始于癔症的研究和治疗，当时的癔症所涵盖的疾病在今天看来可能往往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症状、解离症状、躯体化症状等。弗洛伊德对癔症症状表现出了浓厚兴趣，他用共情和病人进行工作，发现病人采用了防御策略，如潜抑、躯体化、付诸行动，病人通过症状表达俄狄浦斯的愿望，并且俄狄浦斯愿望是他们的一个核心的心理特征。此后人们开始了解人格当中也有癔症的一些特点，这些人也许并不会表现出癔症的症状，但是他们的人格中会有癔症的动力学因素，病人会表现出潜抑、躯体化、退行和其他的一些比较戏剧化的、夸张的行为。

二．癔症人格的表现

（一）连续谱上的表现形式

具有癔症人格的人，可以有两种相反的类型，他们对同一问题会表现出截然相反的感受。癔症人格是与个体的性别认同有关，以及由于性别相关的权力性欲方面存在着不同的感受。男女身上都可以有癔症人格的体现。

以癔症谱系中的两种相反的表现形式为例，第一种是受抑。如一位女性表现的非常谦逊，害怕跟性欲有关的内容并且回避，像一位表现非常好的小姑娘。第二种则完全相反，具有诱惑力，表现得非常性感，以自我为中心，情感高度表达等。这是由于他们均对自己的性别身份感到害怕，也害怕男女的差异，害怕和性相关的问题，但是他们的表现方式却完全相反。

癔症病人有一个核心的感受是性别上的差异，他会觉得一种性别处于劣势，而另一种性别则高人一等。这是癔症患者的较为典型的心理学特征。例如一个小女孩感受到男性的权力是让自己感到害怕的，她可能会有两种应对方式：顺从谦虚和格外性感，女孩是用这两种方式来应对内心感到害怕的情感体验。而男孩如果把对母亲和其她女性体验视为有权力的，而父亲在家庭中影响又较小，那他们对此恐惧的表达可能呈现癔症症状，感到女性太强势，不敢靠近，而他们的应对则可能是言语上带有性感或者性欲的色彩，而事实上却有不敢真正靠近。两种性别都会有害怕异性，认为另一种性别更优于自己性别的体验，并表现出顺从或具有诱惑性的应对方式。他们试图用这种方式去获得另外一种性别所具有的权力或说力量。

（二）文化的影响

癔症症状的动力性的表达受文化影响，跟国家的所在地有关，这取决于在当地的文化当中对于这些有关内容的表达是比较容易的还是不鼓励人们去表达的，在语言上对这些症状的描述也可以体现这一点。例如，在西方最早对癔症的描述是古希腊的时候，癔症一词来源于子宫这个词，这样的词会让人们认为它是和女性（和女性脆弱）有关的疾病。到弗洛伊德的年代，抑制型的癔症性人格是常见的。而在当代西方国家，则是以自我表现为中心的可以呈现诱惑的这种类型的癔症人格更为常见。在一些国家和地区，人们会要求女性表现出谦虚，社会也认为女性是低于男性的，认为女性不应该积极主动、性感，那在这些国家和地区，癔症人格则表现为受抑制的类型。伊朗和土耳其两国的表现是不同道德，文化会对癔症人格的表现有所影响。

三．理解癔症人格

癔症人格的人背后有大量的恐惧和羞耻，这些感受大多处于潜意识层面，因此个体可以表现得比较幼稚，他并不了解到自己真正害怕的是什么，对他来说真正危险的是什么，因为他们会通过强有力的防御去抵挡内心的恐惧。这些女性内心有恐惧，却可以表现得非常的性感非常的有诱惑力，但是在一段性关系当中又不会让自己感到真正的满意，例如他可能不会体验到性高潮，也不会告诉伴侣如何帮助自己体验到性高潮。他们可以表现出外在来看好像是非常有性欲也很性感但是内在却是压抑自己去体验到相应的感受，他的身体也并没有真正地向对方敞开，也不会对他的伴侣真的有信心。如果个体认为自己所拥有的性别是危险的或者认为身为女性或者男性它是低于另外的性别的，他会把这样的对待方式内化，会内在地贬低自己所具有的性别。例如对于女性，她也会去贬低其他的女性，会把女性的跟其他的男性的去进行比较，认为男性更有权利或者说更有力量，有的时候这样的女性她可能只有一位女性的密友，但是她跟这个好朋友谈论的都是跟男人有关事情，因为他不觉得跟女性有关的活动或者说女性所做的事情是有价值的，所以呢她也不会去跟其它的女性的去建立朋友关系。癔症人格的人让自己感觉到安全，他们有的时候会把自己所拥有的性别特征夸大的表现出来。例如对于女性来讲，他可能会表现得特别的温和特别的温暖，小女孩的特质表现得非常的明显。他也会表现得很有性的诱惑力，把女性的特质非常夸张的高度的表现出来。对于男性，可能会特别强调表现出过度的男性化特征，以此在去跟女性的权利斗争中获得平衡。这点对于男女来说都是一样的。比如，某些男性同性恋，即便认为自己作为男性的性别本身也是有力量的，但是却男人却选择女人作为爱的客体，那他们为了吸引到别人来爱他，就会表现出一些女性的特质，表现得像女性那样更具诱惑力（不适应解释所有的男性同性恋）。

癔症人格如同其他的人格类型一样也是从相对健康到严重的精神病性的连续谱系。年代人们才得出癔症性精神病障碍的诊断。因为在这样的一些患者当中会有一些非常夸张的戏剧化的表现而且他也会对此深信不疑，但是他的这些症状并不是说像幻觉和妄想一类的症状，人们会感觉好像不是那么真实，有的病人会有幻觉和妄想的症状，但是这些症状的跟精神分裂症的幻觉妄想是不一样的。

前者更多的是鉴于创伤的经历所带来的，对于这种癔症的人格我们很难加以一般性的概述。整体上讲，对于高功能的癔症人格我们可以通过心理治疗帮助到他。这些病人比较容易理解并接受心理治疗，精神分析可以帮到他们。那些严重紊乱的癔症人格患者很难帮助到他，因为这些病人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去产生或创造出戏剧一样的夸张的表现，他们总是会去付诸行动，因此很难在一个治疗性的空间去坐在那里诉说，自己去思考自己的经历，因为他们总会陷于某种危机状态。

四．癔症人格个体的气质类型、关系模式和自体

气质类型：癔症人格可以表现出高度的敏感，很容易地受到过度的刺激，具有这样一些气质特点的儿童会特别的敏感，他们对于自己所拥有的性别特征会感觉到自己是很弱的，而另外一种性别特征的人呢是比较有力量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害怕自己的父母，而是他们自己就是高度敏感的。因此哪怕父母一个很小的举动，这些孩子都会产生比较大的反应。他们倾向于表现得像分裂型的人格个体，是属于气质上比较敏感的类型。

关系模式：这种类型的会采用大量的防御去应对内心的焦虑，所以我们可以在高度焦虑的个体身上的见到这种癔症人格的心理特点。一个比较有趣的现象，这种人格的人他好像的是对某些事情是知道的，但又似乎是对此并不了解，并不知道。例：一女性患者，性支持教育工作者，给高中和大学的学生们设计课程教给他们如何去进行安全的性行为。但是在个人生活当中，她往往又会去做一些比较危险的性行为，所以对于她来讲，她似乎是知道的，可是她的行为上却没有表现出她对此事有所了解。

癔症人格的个体潜意识层面的内在体验会感觉到渺小、脆弱，或者说跟那些很有权力、很有力量的人相比我不得不保护自己，他们会用各种方式去抵挡（去应对）内在的恐惧。害怕被插入，害怕有过度的刺激，害怕遭到损伤。因此在人际交往中，他会努力跟他人保持距离，即便表面上他似乎对别人也有兴趣，也想要去靠近一下，但是他内在是会感觉到害怕的。

具有癔症人格特征的个体往往会选择一些令他害怕的人成为爱的对象或者说爱的伴侣，你往往可以看到具有癔症人格的女性可能选择最让他害怕的人做她的伴侣，她想要用这种方式去否认内心的焦虑和内心的恐惧。具有癔症人格的女性也会想要去选择或者靠近让她感觉到危险的人，或者说她想要在幻想层面去拯救这些人。这是基于背后的心理特质和跟权力斗争有关的动力学因素。他们也会去选择所谓的坏男人交往。

另外一方面，这种方式可以反映出癔症患者潜意识的内在恐惧，他会表现为情感非常的肤浅，尽管的情感体验似乎是非常的夸张戏剧，就好像他这种情感体验是假装出来的一样，似乎是在用这种夸张的情感表现方式告诉别人不要靠近，也不要把他太当真，太当回事。癔症的个体不会告诉别人说我很生气，而是夸张地说“哎呀，我真是太生气了”。他们这么说会让人们觉得他们的愤怒的情感似乎不那么真实，但其实这恰恰是内在的真实体验，只不过外在表现形式比较戏剧和夸张。

自体：因为癔症人格会倾向于夸张的去表现他自己，因此威廉·伯格就把癔症人格描述为“他们所经历到的生活使得他们假装那就是真实的他自己或者说假装那就是他真实的样子”。对于恐惧这一防御，病人会表现出一些对抗恐惧的行为方式，他们对待自己的身体也会有类似自体的一些行为特征，他内在的核心体验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或者说有不好的地方，但是他表现出来的是很愿意去展示自己的身体就好像他的身体特别特别好特别棒一样。因为癔症人格个体这种表现癖的外在行为方式，人们会把他们误以为是自恋人格。两种人格都有羞耻感，两者之间的区别在于，对于癔症人格个体的人来讲，他们对人是真的有兴趣而且也真的需要去爱别人，所以还是愿意跟人建立关系的。

五．移情和反移情

就移情反应来讲，会表现得非常的强烈和明显，弗洛伊德一开始也是从癔症患者身上学习到了移情。病人的移情反应是跟治疗师的性别有关的，比如说一位男性的癔症患者，面对女性治疗师的时候她可能会表现出诱惑，但是面对男性治疗师的时候可能会表现得跟他去竞争。而对于癔症的女性患者，当她面对女性治疗师的时候可能一开始会体验到妈妈般的感受，但是很快就开始去贬低，并且跟对方竞争，当她面对男性治疗师的时候呢他可以表现出非常有诱惑或者说呢像一个的好孩子一样那么顺从。

癔症人格是一个连续谱。位于比较健康的那一端的个体移情和反移情过程是比较微妙，当你见到他们的时候会觉得是可以给到他们帮助的，可以给予一些解释。也许这些患者一开始会表现的很害怕异性治疗师，可能也想要能够被异性治疗师吸引，或者他也会去贬低治疗师，但是你是可以跟他去进行心理治疗的工作的。如果是处于谱系的比较严重的一端的话，治疗起来就会非常困难，例如那些处于边缘性和精神病性水平的个体来讲，在治疗中他们可能会表现为脱掉衣服，要求跟咨询师发生性关系，或者因为你的性别跟他的性别是不一样而去贬低你。他们会让你感觉到，把你视作一粒灰尘或者一粒尘土一样，或者他会认为你很蠢不配（）。因此和癔症病人工作，治疗师的体验可以是感觉到工作起来还蛮愉快的，也可以是感觉到跟他们工作非常的困难，因为他们的需要呢太强烈了。

当我们去面对高功能的癔症人格的时候。治疗师的反移情会感觉到温暖，是一些积极的体验，至少一开始是这样的。但是如果面对的是比较严重的具有人格障碍的患者的话，那么治疗师的反移情会感觉到耗竭、沮丧并且非常的紧张。对于用癔症方式来防御的患者，治疗师最难的挑战是会倾向于不是很认真的对待他们，因为他们的行为举止太夸张了，因此身为治疗师你要审视自己有没有贬低这个病人。因为这个病人是在假装的表现出一些症状（不诚实、夸张、戏剧性），这个时候zeze治疗师需要十分谨慎小心的来提醒自己“这些病人就是有这样的举动并不是故意要这么做，他们不是故意要去表演和表现，这是他们的防御。”要维持尊重的态度，只要你持有这种态度，病人的焦虑就会越来越小，他们这样怪异的举动也会越来越少。

治疗师需要去注意自己呈现出来不那么认真对待病人的反移情，因为癔症病人他们在自身的感受和外在表现之间会有轻度的解离。在一些文学作品中，当他们描述癔症患者的时候也会有这样的一些反应。特别是男性作者对女性的癔症心理或者癔症人格有所描述的时候，你可以看到作者的往往会体现出带有轻蔑的态度，他们对于这些女性个体的表现似乎不那么共情，这是因为他们没有去认识到在这些癔症人格个体的外在夸张的表现之下其实是内心的恐惧和羞耻感。

弗洛伊德一个令人欣赏之处在于他对待癔症的女性病人，非常认真的倾听，虽然后来证明他对女性的很多理解是错误的（阴茎嫉妒是普遍存在的，后来证实阴茎嫉妒只是癔症的女性当中较为常见），但是弗洛伊德并不像他那个年代的其他医生，对待病人会有性别上的差异，他认为医生因为性别表现出不尊重的做法是不恰当的，他让他的病人教给他了解病人内心的痛苦。（要再次为我佛爷平反，那些啥都不知道的人才会说佛爷敌视女性）

六．治疗

（一）保持敏感

对病人内在的脆弱、恐惧、羞耻还有容易受到伤害，对于病人的这些心理学特征保持敏感，这一点不太容易去做到。例如对于高功能的癔症人格个体来讲，可能在现实生活中，他们其实是挺有权利的或者很成功的。但是他们自己不会这样认为。

（二）塑造让病人能够安全且独立探索和反思的氛围

治疗的另一个原则是要创造出这样的一种氛围让病人能够逐步地学会，认识到他自己也是有力量的。而这种力量并不是说只是跟他的性别有关，而是他可以把自己的性别的特点整合到它的力量感当中。对于女性的患者，她也可以了解到自己作为女性是有力量的，而不需要的是假装得像个男人那样，他则不需要从性的角度引诱他人才是表明自己是有力量的。通过治疗，让这些女性了解到她是有力量的，因为她能够解决问题，能够掌控自己的生活。在治疗中不需要给予太多的解释，而是给病人提供一个治疗性的空间，让病人能够在其中去探索、去理解到并且也能够帮助他自己。特别是一个跟患者不一样性别的治疗师，病人会倾向于认为你的性别是有权力和有力量的，治疗师要避免做出太多的干预，避免让病人觉得身为异性你比他对他自己有更多了解，即便他认为你说的以及对他的评价都是正确的，也要尽量避免让他感觉到你比他更了解他自己，要避免让病人觉得自己需要另外一个更强有力的人告诉他应该怎么做。他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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