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他者ldquo二周失和rd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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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是“经济纠纷”还是“性的过失”,“二周失和”都与羽太信子难脱干系,甚至是“兄弟睨于墙”的关键所在,羽太信子作为一个无言的他者,矗立于二者之间,从此兄弟相隔霄汉。大概是心有灵犀,与“兄弟失和”事件相关的两篇文章:《〈俟堂专文杂集〉后记》、《抱犊谷通信》,被鲁迅、周作人分别编织为“劫后燹余”之作,然而所谓“盗劫”,归根结底,不过是“女劫”罢了。将羽太信子他者化的叙事,周氏兄弟便是始作俑者。在几乎所有后来者的想象中,“兄弟失和”的根源全然在于羽太信子的“谎言”,以及周作人的偏信,即便是看上去中正平和的看法,隐含的也是一种“红颜祸水”的“反女性”修辞:

  这件事的内情,知者(张凤举、徐祖正等)不言,言者(许多外界人)不知。——假定是有关礼仪的,我一直认为,失误还是在周作人一面。妥善的处理办法应该是:背后之言偏于饮食,用刘伶,说‘妇人之言,慎不可听’;偏于男女,用蔼理斯,说情动于中乃人之常情,可不计较。可是他听了夫人的话,与提携关照他几十年的、有至高成就的胞兄翻了脸。这件事制造一个时代的黑影,蒙在许多知交以及很多文化界人士的心上。30

  而其极端者,凡羽太信子的言辞、人品、出身等,无不遭遇质疑与责难。“她对于鲁迅,外貌恭顺,内怀忮忌”31,此正是一个居心叵测的女性形象。而其底层出身也成为她不择手段的根源,“她年出生在日本东京一个贫民之家,有姐妹、姐弟4人,她是老大……她上有一位年迈的祖母,其父母均无正当职业,只有妹妹福子一个人读过书,生活十分贫困。就是这么一个人,不用多长时间,就把一个刚建立不久的乐融融的大家庭戳散了,把原发誓‘永不分家’的怡怡兄弟终捣腾得分手了”32,她“是一个典型的由奴才爬上去的奴隶主”33。“生于贫民之家”、无知下女、“奴才”,是典型的卑贱者形象,其天生的邪恶是无从祛除并改造的。更糟的是,她还是一个“癔症”34患者,弄不弄就躺在地上“装死”,“羽太信子是有歇斯台里性的”35,她的非理性甚至被上升到“疯癫”的程度,被描述为一个逾越“常态”的变态女性。“历史”再现的羽太信子是一个恶魔式的女人,这个“妇人以怨报德,心计狠毒,以谲谮之词,构成鲁迅以莫须有的暧昧,这类事是最容易栽诬人而且很难辩解的,向来是刁恶妇人的杀手锏。”36

  以上各种叙事对于羽太信子的再现,呈现为一种强烈的暴力化倾向,她被塑造为一个具有颠覆力和否定性的邪恶“他者”。建构一个邪恶他者的目的,是试图在主体与他者之间划下了一条明确的界限,并通过性别、阶级、精神等各个层面的编织,强化男性/女性、正义/邪恶、尊贵/卑贱、正常/失常之间的区隔。能否克服羽太信子这个邪恶的他者,并维系与他者之间的区隔,就成为一个问题。能够克服这个邪恶他者,意味着能够保持主体/客体之间的区隔,从而能够明确自我的主体性。鲁迅显然是个克服者,并确立了其正面、阳刚气质的主体内涵;而周作人则一直没有克服这个“他者”,混淆了自我与他者之间的区隔,于是周作人在叙事中衍变为一个他者的他者,臣服于羽太信子的“权威”之下,而他自己也成为一种阴性的、负面的存在。

  毫不意外的,羽太信子被指证为邪恶“他者”的同时,周作人则被再现为一个惧内软弱的形象。周母鲁瑞说周作人“性格软弱”、“怕她似的”37,许寿裳说“作人则心地胡涂,轻信妇人之言,不加体察”38,周建人也说他“意志薄弱”,“既不能明辨是非,又不能摆脱控制和掌握”,“他的郎舅、小姨都指着他破口大骂,从此,他不敢再有丝毫的‘得罪’,相反,他却受到百般的欺凌虐待”39。许广平也说“他曾经和信子吵过,信子一装死他就屈服了,他曾经说:要天天创造新生活,则只好权其轻重,牺牲与长兄友好,换取家庭安静”40。既然周作人无法克服羽太信子这个他者,那他失信于兄长、家国便成为必然的逻辑,兄弟失和及其附逆失节于是被叙述为一个二位一体的结局:“在于周作人的日本妻子羽太信子在经济上挥霍无度,在人品上欠佳,在性格上乖戾,而周作人惧内、无原则,从而导致兄弟失和。”41“有‘怕老婆’的毛病又怎能‘权其轻重’呢!‘权’的结果,也势必轻重颠倒,颠倒到八道湾只有一个中国人,颠倒到‘一张床上睡着两个同样的货’,以至最后陷入汉奸的泥淖。”42

  对怕老婆的男人的鄙弃里面散发着的是强烈的“厌女症”气息,而羽太信子的日本族裔则在更大程度上强化了这种“厌女症”的恐惧。“八道湾只有一个中国人”43、“陷入汉奸的泥淖”等说法不仅再次强化了女人祸水论,也凸显出羽太信子在国族上的“他者性”,有罪者不但是一个卑贱的女人,而且是一个日本女人。因由周作人附逆失节的历史过失,鲁迅的“宴之敖”者笔名所隐含的“族裔差异”内涵在后续的叙事中被进一步放大。这个日本女人“平日里,一讲起日本,就趾高气扬,盛气凌人;讲到支那,都是卑贱低劣”44,“在羽太信子的眼里,日本的任何东西都比中国货要好”45,“局势稍有波动,信子就把八道湾门上的‘周宅’门牌摘下,换上‘羽太寓’的门牌,甚至干脆挂上日本的国旗”46。羽太信子在这些叙述中,并非是日本妇女温顺节俭的传统刻板印象,而是被赋予了一种恃强凌弱的侵占者的恶魔样态。在近代以来日本侵略中国的历史背景下,以及周作人附逆所造就的历史创伤中,对“羽太信子”的形象塑造,就不能不隐含着强烈的民族主义内涵。羽太信子的日本族裔强化了她的“他者性”,让“二周失和”由家事上升到了国恨的高度,对于羽太信子的他者化叙事的最为极端的情况,就是将之放到一个族裔冲突的历史背景中来加以凸现。

  在“二周失和”及其相关叙述中,由性别差异入手,以阶级排斥、精神区隔加以强化,最终在国族冲突的历史氛围中成形,完成了对于羽太信子的“他者化”铭写。女性、癔症、底层、日本人等等,成为铭刻于羽太信子这一人物身上的“他者”烙印,这是一个卑贱的、非理性的、非我族类的女性他者,而癔症、底层、日本人等他者化要素皆影射于她的“女性本质”上。羽太信子这个他者形象,不仅深刻体现出视“女人祸水”的厌女症的根深蒂固,也体现了性别差异作为“他者化”建构的历史无意识:在父权意识形态的话语实践中,女性“在整体中是他者”,并“热衷于扮演他者角色”,47而其他诸如阶级、国族等他者化因素,往往需要通过性别差异的翻译,来强化其自然的合法性。颇为反讽的是,“把一切罪责(大至国家兴亡、小至家庭离合)都归于女子,倒是中国的传统,但却为鲁迅、周作人一致反对。”48鲁迅曾极力批判过“女人祸水论”:

  我一向不相信昭君出塞会安汗,木兰从军就可以保隋;也不信妲己亡殷,西施沼吴,杨妃乱唐的那些古老话。我以为在男权社会里,女人是绝不会有这种力量的,兴亡的责任,都应该男的负”,并说“但向来男性的作者,大抵将败亡的大罪,推在女性身上,这真是一钱不值的没出息的男人。49

  鲁迅确切指出,“男性的作者”制造了女性兴亡的神话,而女性被男性所塑造,成为历史话语中的他者。但是,在“兄弟失和”之后,鲁迅明白的将自己命名为复仇者“宴之敖”,把“兄弟睨于墙”、自己“孑身逭遁”的责任,完全归罪于日本女人——羽太信子。这是否也是“将败亡的大罪,推在女性身上”,却忘记了其“兴亡的责任,都应该男的负”的主张。50其他追述“二周失和”事件的后来者,在现代妇女解放经年之后,也同样将“二周失和”、“大家庭分裂”的“大罪,推在女性身上”,并以性别、阶级、国族等区隔的重复演绎,不断强化羽太信子的他者身份。按照鲁迅的说法,应也是一群“一钱不值的没出息的男人”。而这一切之所以成为可能,是通过将羽太信子排斥于语言象征系统之外,限禁在一个被谈论、被分析、被窥视的客体位置上,使之成为失语的沉默者来实现的。

  “二周失和”叙事中的羽太信子,体现了作为一个客体他者的语言状况:他者不能表述自己,只能被表述。一切关于羽太信子的再现,都是抽象的形容、概括、判断,而不是倾听、记录、复制。生前身后,羽太信子的名字和行状被无数人、无数次地重复,然而却与她无关,这不是关于她的再现是否失真的问题,而是她在这些叙事中从未出现。再现行为是一种权力操弄,能够言语并再现世界的人拥有权力,并成为主体,而那些不能言语、也不能说明自己的人,则只能被表达,成为权力的对象——他者。51这并不意味着一个他者不能言语,而是他的言语被取消、抹除、遗忘,使其成为一个“空白之页”。如是的情形,同样发生于对羽太信子的再现中,一方面,记叙者皆于无意中透露,在“二周失和”事件中,羽太信子并非没有发言;另一方面,虽然听到了她的言语,但是被认定不值一提或信口雌黄,说了也相当于没说。其实,关于“兄弟失和”及其相关事件中,羽太信子的言语行状,可见的记载有两次,其一是前文提及的鲁迅日记:

  启孟及其妻突出骂詈殴打,又以电话招重久及张凤举、徐耀辰来,其妻向之述我罪状,多秽语,凡捏造未圆处,则启孟救正之。

  其二,则是章廷谦对于年6月11日的兄弟冲突的回忆:

  周作人老婆造谣说鲁迅调戏她,周作人老婆还对我说过:鲁迅在他们的卧室下面听窗。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因为窗前种满了花草。52

  其中只有章廷谦概括表述了羽太信子的话,但马上就予以否定,以为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当然是造谣惑众。而鲁迅形容羽太信子“述其罪状”,然而捏造且未圆。中岛长文认为,羽太信子的秽语很可能是用日语讲的,章廷谦没有直接听懂。53在场的其他人,能听懂这秽语的,除周氏兄弟外,还有三人:曾经留学日本的张凤举、徐耀辰和羽太重九,但是这三个人,谁也没有公开羽太信子的话。至于理由,也不外乎如是三种:因是日语,不能转述;因是秽语,不堪转述;因是谣言,不宜转述。总之要为尊者讳,不能以讹传讹。而所谓尊者,便是鲁迅而已,断乎不会是羽太信子,“谣言秽语”的断词,已经使其万劫不复了。涉事诸公,皆是谦谦君子,羽太信子的“恶言”,以“谣言秽语”之名,被轻轻湮灭,她只能在各种被表述中,成为无语的他者,并始终保持着他者应然的“沉默”。

  “没有一个主体会自觉自愿变成客体和次要者。并不是他者在将本身界定为他者的过程中确立了此者,而是此者在把本身界定为此者的过程中树立了他者。”54自周氏兄弟失和之后,几乎每个叙事者在言说羽太信子时,都无意识中分享了同一种话语策略,那就是把羽太信子表述为一个沉默的他者,并不断地进行性别、阶级、国族等身份甄别,以将她的“他者性”发明为“真理”。经由这些他者化叙事,男性、高贵、中国、理性等正面/阳性气质被归之于鲁迅,而女性、卑贱、日本、失常等负面/阴性气质则叠加于羽太信子,永恒的主体位置因此属于鲁迅,“有缺陷的”他者则永远是羽太信子。周作人则因“他者”附体,最终丧失了主体意志,乃至附逆失节沦为汉奸,成为一个不堪的赎罪者。通过发明一个“沉默”的他者,似乎一切可能的疑问都有了令人“满意”的答案,譬如“鲁迅的硬骨头”、“二周的失和”,还有“周作人的附逆失节”。

结语

  

  在将鲁迅神化为君临一切的菲勒斯化身的历史叙事中,羽太信子注定被贬斥为沉默的他者。但从女性主义视角考察,羽太信子其实从未缄默,“空白之页”中记录着她歇斯底里式○55的言语。利用一种身体表演的无声语言,羽太信子干扰着将其压抑为他者的父权话语,以出人意表的方式叙述了一个别样的女性故事。对于羽太信子的“刻板印象”的不断铭写,非但没有祛除他者的幽灵,反而屡屡证明了其作为一个女性/他者的、难以言表的历史阉割力。驱魔/着魔的叙事于是需要不断上演,恍若周而复始的游戏。年某冬日下午,周海婴第一次踏入八道湾寓所,与羽太信子猝然相遇,他在日后的回忆中这样描述:

  走进里院,但觉空荡荡的,很寂静,仅有西北角一个老妇人坐在小凳上晒太阳。老妇把章川岛招呼过去,大概是询问来者是谁。章执礼甚恭,谁知仅简单地问答了几句,忽见老妇站起来,对着我破口大骂起来。后来似乎感到用汉语骂得不过瘾,又换了日本语,手又指又划,气势凶猛,像是我侵入了她的领地。章先生连忙拉我退到外院,告诉我,她就是周作人的太太羽太信子。56

  一切仿佛是轮回,羽太信子依然是那个“多秽语”的日本女人,而仓皇退出的周海婴则是又一个“宴之敖”者。周海婴的回忆复现了羽太信子的他者形象:一个非理性的、歇斯底里的日本女人。这无疑是一次震惊体验,让周海婴在五十年之后,依然觉得“她那穷凶极恶的模样尚历历在目。”周海婴的遭际是一个寓言,表征了鲁迅、周作人研究中必然遭遇的困惑:每个试图走近周氏兄弟的人,都无法不被羽太信子的凝视所捕获,她如同一个幽灵,游荡在后人关于周氏兄弟的想象中。对羽太信子的他者化叙事,既是驱逐幽灵、维护权威的意识形态仪式,也蕴含着搬演创伤、祛除压抑的弑父冲动。他者的无法祛除,正因其作为主体的阴影/幽灵,与主体乃是二位一体,这也许便是所谓“人之子”的宿命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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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

  30张中行:《周作人年谱.序》,张菊香,张铁荣编著《周作人年谱》,天津人民出版社年版,第4页。

  28、35、38许寿裳:《亡友鲁迅印象记.西三条胡同住屋》,《鲁迅回忆录》,北京出版社年版。

  32、41、42段国超:《鲁迅周作人失和之原因探析》,贵州教育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年第3期。

  34关于信子的癔症,许寿裳、俞芳、周建人、周海婴等均回忆信子有一种癔症。不过,查周作人日记,除晚年直接记信子“易作”及不堪其扰外,这在钱理群先生《周作人传》及朱正先生《一个人的呐喊》中有详细的罗列,在我们目前能看到的大象出版社的《影印本周作人日记》中,并无对信子“癔病”的直接记录,根据周日记中关于全家病症的详细记录,信子“发病”、“昏晕”的记录可推测为“癔症”的发作,-年可查的日记中这样的记载有5次,没有晚年“不快”的记录。其间日记记载可见,信子与周作人彼此融洽,并无多少冲突、不堪。据“7月17日,阴,上午池上来诊”的周作人日记,学者们推测可能是信子癔症发作,但查日记“7月15日,玛利子病,池上来诊”,玛利子是周建人之女周鞠子,17日的池上来诊应为玛利子的病,而不是信子的。中岛长文也分析说:“她若照例出现歇斯底里,也许事情会是另一种情况,但她没有发作。”

  晚年信子“发病”频频,周作人似乎不堪其扰,颇有怨辞。然这已是“新中国”成立后的事情了,现实的困窘、政治的压抑对于周作人一家来说,或者才是“发病频频”、不堪骚扰的源头,与兄弟失和的往事可能牵连不大。周作人自己对信子的“易作”倒是颇能理解,信子死后,日记中有:“余与信子结婚五十余年,素无反目事。晚年卧病,心情不佳。以余兄弟皆多妻,遂多猜疑,以为甲戌东游时有外遇,冷嘲热骂几如狂易,日记中所记即指此也。及今思之皆成过去,特加说明并志感慨云耳。”

  与日记中记信子“易作”几乎同时,周作人也在《亦报》上发表了《精神病问题》(年4月26日),《歇斯底里症》(年3月18日),后文就犯歇斯底里症者多为妇人的记载,指出“最特别的是,这在女人是个别的发作,在男子则有时为集体的,发作时更是可怕”。

  36何满子:《赶时髦并应景谈周作人》。见年7月20日《文汇报》。其《驳弗洛伊德兼福尔摩斯》,《文学自由谈》年第6期,依然充斥着厌女症的陈词滥调。

  37俞芳:《谈周作人》,《鲁迅研究动态》年第6期。

  43据周建人和周海婴回忆,鲁迅和鲁老太太都有关于“八道湾只有一个中国人了”的说法,见周海婴《兄弟失和与八道湾房产》和周建人《鲁迅和周作人》。

  46见耿传明《周作人的最后22年》,中国文史出版社年,第71页。

  47、54(法)西蒙娜.波伏娃:《第二性》,中国书籍出版社年版,第17页;第13页。

  48钱理群:《周作人传》,第页。

  49、50鲁迅在《且界亭杂文.阿金》中说阿金,“不消几日,她就动摇了我三十几年来的信念和主张”——“向来男性的作者,大抵将败亡的大罪,推在女性身上,这真是一钱不值的没出息的男人。殊不料现在阿金却以一个貌不出众,才不惊人的娘姨,不用一个月,就在我眼前搅乱了四分之一里,假使她是一个女王,或者是皇后,皇太后,那么,其影响也就可以推见了:足够闹出大大的乱子来。”《鲁迅全集》第6卷,第页。

  51罗钢、刘象愚:《文化研究读本.前言:文化研究的历史、理论与方法》,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年版,第21页。

  52章廷谦年与鲁迅博物馆工作人员的谈话记录,转引自陈漱渝《披沙简金》。

  53中岛长文《道听途说—周氏兄弟的情况》。《鲁迅研究月刊》年第9期。

  55在有些女性主义者看来,女性的歇斯底里症是“以身体的痉挛、畸零、甚至自残的完全逃逸策略,抗拒被归类、被定义,狠狠地拒绝男性中心的规范和其二元对立的系统。同时她们也认为歇斯底里的女性身体是会演∕说的女体,常常以出人意表的方式来表演或诉说女性的故事”。参见苏子中《从佛洛伊德的〈个案〉到西苏(Cixous)的〈画像〉──关于多拉(Dora)的二、三事》,何春蕤编《从酷儿空间到教育空间》,麦田出版社年版,第73页。

  56周海婴:《鲁迅与我七十年》,南海出版公司年版,第77页。

本篇来源:《文艺争鸣》,年5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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