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蚁碎零言碎语
美好总是有的,各种形态和样式,午后的阳光、清冽的山泉、新晒的床单、适可而止的酒精。或者,轻轻跑来的一个人,这时有微风,不凉,让每一根毫毛都舒爽。
美好总是有的,又没有形态和样式,因为形态和样式,都易朽,除非它们被写下来,被人记住。秋季的桂花、放学路上的孩子、远远又好看的女人,一切流动的,被看见。云总是没有形状,除非你赞美它,在脑子里短暂地记住。
浮躁和病痛,放纵与谵妄,使平静有意义。喧嚷过后,总要打扫房间,庭除独坐,不必有茶酒。天蓝云白,太阳映照在无数窗玻璃上,四面八方看着你。下午,总有人挟雨带风,你看,生命在每个人身上起作用。留着那么多赞美,去遇见那么多的人,可以慢慢用。
有人精于粉饰,塑料一样地说话,在街市招摇,当然是可以回避闪躲的。你愿意走开,有书本,有影像,有那些静美的乐音,左手和右手做游戏,独自在镜中看自己。但又会耽迷,久不自照,感觉内心狰狞,肺部有金属感。
40岁,有人说,要发光,当然不指后退的发际。发光的前提,自己先要温热自己,把能量消耗在正确的地方。如果生命变成揪扯的周而复始,离撒癔症也仅一步之遥。羡慕平静的人,静水苍翠,深流暗涌,大眼睛一样,窥这人世。
时光无情,那么多人生老病死,重叠在一起,做自己的喜乐忧伤,自知不自知,毫无办法。美好不是罗列。守着心,等命运的击打,等有人走了,来了,来了,走了。世界不会自己美好,除非你去品味。
楼宇太高,人心太躁,欲望流动的时候,纷纷扰扰,继而产生能量。站立街头,想回过头去,走回宁静里,走回一个人的时代。和什么人说话呢?阳光雨露、风烛残花,某一处颓塌的老房,大地沉寂。总是要感谢那些美好,嵌在人生褶皱里的每一次,从心里伸手去够,熨帖无比。
故事未开始,就注定了最后的结局。生死两端,没有直线,愈曲折愈美好。喜欢到街上去,固定的场景,没有重复的流动,鲜活如流水:发丝、明眸,庸俗的脂粉;天光、皴手,市井的气息;臆想、呆立,春天再一次到来。
有些人围坐,蓄谋,计算;有些人出走,求真,离乱。土地总是留给行走的人,一点一滴,钤印、留痕。这个春天,与以往一样,我厌恶和鄙视空谈,但我知道,一切依旧原来的样子,莫比乌斯环一样地。
节气:雨水、惊蛰、春分;白发:五根、七根、九根。此到彼,彼还此,不规则地画圆,忽略每一棵经过的行道树,忽略别人和自己渐渐衰微,回想曾经惦记过的女人,清晨连梦也懒得记。这个春天,却还是来了,百花盛放,千树鸟啼,万籁共鸣。
我有一个自我,安放心里。羊马
尚有闲暇何不开花
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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